文｜王亚琪
编辑｜斯问
(资料图)
《寻梦环游记》曾提出一个观点，一个人真正的死亡，是被所有人遗忘。
歌手李玟离世消息曝光的第3天，各个平台依然源源不断地产出着悼念这位天后的内容。百度百科将她的介绍页面换成了黑白，今日头条为她开设了专门的栏目，微博上的热搜话题持续滚动，那首《想你的365天》则在QQ音乐被超过50万人收藏，刷屏朋友圈。
而在淘宝等电商平台上，有一群人则选择“静默下单”，购空了CoCo（李玟英文名）的所有专辑。
和社交平台上蜂拥而入的流量不同，他们很少在评论区留下只言片语。激烈的情感被收敛，来下单专辑的，不少都是为了纪念和收藏。“很怕以后就买不到了。”一位下单的粉丝告诉记者，“比起一条朋友圈或是一条微博，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专辑，似乎能让记忆流逝地慢一点。我想永远记住那个红头发总是笑着的CoCo，这样就好像她没有真正地离开过。”
粉丝们相信，对于歌手而言，让她的歌声继续流传，是对CoCo最好的铭记。
7月5日李玟离世的消息曝光当天，超万人涌入了天沐音像专营店，当晚店内仅有的两张CoCo专辑被抢购一空。“我们很快预订了一批新订单，但500份的货源，第二天就预售了300多份。”天沐音像电商负责人范景成透露，目前暂时没有考虑增加供给。“因为我们的预售周期已经要45天，虽然我们当时很快向发行公司下了需求，但现在全国都在增订，我们也在等货。”
一代天后拥有传奇而热烈的一生，她的歌声和笑容，都将会因铭记而永久。
“快来个人告诉我是假的。”
7月5日当晚，伴随着李玟逝世消息登上热搜的，是所有人不敢置信的情绪。作为早年成名的天后代表，李玟给人的印象一贯是开朗的，她那样明亮的笑容和自信的姿态，甚至打破了时代的局限，重塑了一代女性对“美”的感知：原来美也可以这样大胆、自由。
网友大舫舫回忆，自己十几岁刚意识到自己是个女生时，正好赶上一阵“李玟热”。“午休的时候好多女生聚在一起看不知道哪弄来的盗版VCD，特别震撼。原来女生可以美得这么自信、坦率、没有’抱歉感‘。我们开始学她在MV里的发型、咧嘴笑、唱英文歌、穿吊带出门，开始思考自己想做什么样的女生。”这样的人，天生就好像不该和抑郁症有任何牵扯。
在所有人眼里，CoCo是这样光芒四射，仿佛永远充满活力。她很少展露负面情绪，甚至直到今年2月，不少粉龄超过十年的粉丝，也是才知道她多年来饱受腿部受伤的折磨。
正因如此，范景成刚刷到这条消息时，也是怀疑的。“这是不是假新闻？”
伴随“李玟离世”这一消息而来的，是疯狂涌入店里的粉丝。
7月5日当晚，正准备休息的范景成被负责客服的同事通知，店里不断有粉丝来问CoCo的专辑，店里来查看CoCo专辑的人一下子暴涨，所有现货都被销售一空。那一刻，范景成意识到，CoCo真的走了。“说实话我并不是CoCo的粉丝，但作为一个‘80后’，多多少少都听过CoCo的歌，更何况在十几年前，CoCo的专辑几乎就是销量的保证。不可能不为她难过。”
范景成告诉记者，“我们店里CoCo的专辑一共有两张，一张是原版在2001年发行的《承诺》，我们在销售的是2022年的再版；另一张是《You&I》，是2019年的精选专辑。当天晚上，这两张专辑的库存就被秒空了，我们直接挂上了预售链接，同时赶紧联系了发行公司。”7月6日，#李玟正版专辑#在淘内的搜索人气达到39295，搜索热度直接飙到将近50000。
而范景成也终于在7月6日上午九点等到发行公司的回复。“我们一开始是想要现货，但一大早打电话过去，现货早就没有了，全国很多代理商都在增订。我们下了500单，但也只能等预售。”挂完电话，意识到CoCo前后发行30多张专辑的范景成，很快又去翻看了其他专辑的发行情况，但是一番沟通过后发现，目前版权还在合约期的CoCo专辑只剩下这两张。
这意味着，市面上还能进入销售环节的CoCo专辑种类其实并不多，一些早已停止生产的老专辑，则只能依靠二手流通渠道获得。记者了解到，7月5日—7日，天沐音像仅《承诺》一个SKU，商品访问数就超过11000人。
汹涌而来的流量，会推高CoCo专辑在二手市场上的价格吗？
此前，原价6000多元的周杰伦20周年黑胶唱片套装，就曾经历过“唱片理财化”的进程，市价一度突破两万元。对此，范景成则表示，可能性非常小。
“针对一些没有再版的老专辑，涨幅可能会有一些，但像周杰伦这样的毕竟还是个例。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家都能在网上找到音源，并且，针对目前还可销售的CoCo的再版专辑，虽然现在断货，但代理商并不少，相信大家也不是抱着升值的想法来买专辑的，可流通的量应该能满足市场。”
另一个可印证的点在于，如果从消费画像来看，近3日在天沐音像淘宝店购买CoCo专辑的超过95%是新客户。排除17%年龄不明的群体，18—25岁的消费者达到20%，26—40岁的消费者占比约52%，40岁以上的也占到约11%。相较而言，CoCo的消费群体以青中年居多。
范景成解释，“现在买碟的，其实就是两拨人。一拨人是老一辈，还保留着听碟习惯的，更具情怀，他们消费往往更为理性；另一拨则是年轻人，很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偶像买单。”
CoCo的粉丝群体更成熟，此外，发行渠道的不同，也是专辑不易被炒作的原因。
一些千禧年时代红火的歌手，签约公司往往会将代理权分销给多个代理商，他们当年的发行量是非常巨大的。而现在很多大流量艺人，更倾向于1对1式和大公司合作发专辑，比如和网易云、腾讯直接合作，他们签的很多也都是独占类协议。
范景成提到一个细节：“以前我们还会和发行去定期沟通，比如今年会有哪些艺人发专辑，可以根据发专计划来考虑下订单。但现在这个环节基本没有了，因为很多时候甚至不知道谁有发专计划。唱片这个行业，其实已经从早期更偏功能性，逐渐转变为收藏属性更重了。”
在CoCo专辑一天销售300多单后，范景成也表示，短期内并不会考虑再增订了。“还是要让行业回归到常态。”天后离开了，但她的歌依然在流传，他们并不希望，将这件事纯粹看成一桩生意。只要粉丝有心，一名优秀歌手的作品，其实也并不会被局限在一张专辑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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